對于詩經最初的記憶,來自于家鄉的一個不得志的“老秀才”。我那時候還小,好奇地看著他搖頭晃腦地拿著一本古詩大聲誦讀:“關關睢鳩,在河之洲。窈窕淑女,君子好逑。參差荇菜,左右流之。窈窕淑女,寤寐求之……”有時候一群淘氣的小伙伴還學著他的腔調一起念,但當他停下來想要教我們的時候,大家又一哄而散。
讀中學的時候,和同學去看錄相,那時候正在上演周潤發的《英雄本色》。周潤發對張國榮說:“做人就要瀟灑一點,輕輕的我走了,正如我輕輕的來;我揮一揮衣袖,不帶走一片云彩。”那時候學校的圖書館每天都會對外開放,功課之余我更喜歡流連于圖書館,于是便有幸讀到了徐志摩的原詩《再別康橋》:“軟泥上的青荇,油油的在水底招搖;在康橋的柔波里,我甘心做一條水草。”忽然就想起了家鄉的老秀才和他最愛讀的《關睢》,“參差荇菜,左右流之”就這么突兀地出現在我的腦海里。情竇初開的年紀再讀這首詩,才真正體會到詩的美麗??上谷艘堰h,駕鶴西去久矣。
對于《詩經》,韓育生是這樣評價的:不讀《詩經》,不知萬物有靈。的確,《詩經》里的每一種植物都充滿靈性,傳達著愛,或純真或凄美,無一不恰到好處。其中不乏我們耳熟能詳的句子:“蒹葭蒼蒼,白露為霜。所謂伊人,在水一方。”“桃之夭夭,灼灼其華。之子于歸,宜其室家。”“投我以木瓜,報之以瓊琚。匪報也,永以為好也!”……
《詩經里的植物》經過韓育生的解說,靈動之外更多了一層現代氣息,愛情之外多了鄉愁。其實經典的東西就是如此,每一次的解讀,都會有新的收獲。韓育生用自己的方式去解讀《詩經》,以一種全新的視角去演繹《詩經》里的植物,耳目一新之余,我們忽然發現原來《詩經》里有那么多植物是身邊不曾注目停足的。也許在曾經的某一天,我們匆匆而過的腳步,帶著我們不經意的目光,錯過了那一段凄美的愛情故事。
很多時候,“無心插柳柳成蔭”,這本《詩經里的植物》也是如此。都市沉寂的夜晚,一個喜歡亂翻書的人,為了驅散自己內心的寂寞,也給那些喜歡花花草草的同好一些歡喜,于無意間便有了書寫生命、植物世界和自我激發結合起來的散落文字,《詩經里的植物》因此成書。對于此書的成因,韓育生還做了如下的注解:讀《詩經》,感受《詩經》和植物世界相互激蕩產生的性靈脈動,不是因為《詩經》之美和植物世界的神秘燦爛,僅僅是為了點點滴滴的歡喜。
而今天,在這樣一個晴朗的夜晚,我獨自坐在窗前的書桌旁,柔和的風悄悄地透過窗子輕吻我的長發,抬眼就可以望見窗外花壇里靜靜開放的花朵,一切是那么和諧安逸。我手捧著《詩經里的植物》輕聲誦讀,細細地品味詩經里面的愛情,品味韓育生的鄉愁與清思,多么美好的夜晚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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