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州園林50多年消失38處 分類保護迫在眉睫
單靠私人很難保護好園子
“殘粒園”,對于不少蘇州人來說,是一個比較陌生的地方。記者沿人民路由南往北,拐進位于北寺塔東南方向的裝駕橋巷,找到“34號”,只見一扇滿是塵土的木門上,掛著“吳待秋故居”的牌子。進門后一直往里,記者問了幾個房客,走到第五進時,才看到另一扇木門,上面貼著“私人住宅、謝絕參觀”。
推門入園,著名書畫家吳放木的遺孀周梅英和其子吳元已等候在天井里。園門內一條石徑被草、落葉、青苔蓋得嚴嚴實實,鋪地的圖案已無從尋覓。石徑邊零亂堆放著水缸、空花盆。穿過圓洞門,記者眼前豁然開朗,這么小一個園子,卻有山、有水、有亭,疏密有致,不顯擁擠。
窄窄的假山石級上,鐵欄桿已銹跡斑斑,一地枯葉,路兩邊雜草茂盛。跨過半空中的小石橋,記者來到假山頂上的半亭“括蒼亭”。亭內的書櫥早已破損,并積滿塵土,東面的吳王靠也已油漆剝落,破舊不堪。
吳元說,半亭20多年前修過一次,耗資4萬多元,工期40多天。修好才五、六年,就又顯破敗了。后來,園子基本沒有大修過,如今,亭子頂上兩只損壞的戧角也找不到了。
園中部有一個水池,池里滿是淤泥和斷枝。記者沿石徑環水一周,卻屢被路旁瘋長的植物阻路。吳元說,現在即使有資金也沒法修,一是大門里住著“72家房客”,過道很窄,建筑材料無法進出,二是塘里淤泥味道重,清出去的話,居民意見大。
裝駕橋社區書記曹永堅也告訴記者,殘粒園門口一棵140歲的廣玉蘭一直被居民投訴,因為不能及時清掃,落葉越堆越高,快堆到他們家窗沿下了……
吳元告訴記者,“老屋冬冷夏熱,下雨漏水、刮風落灰,居住條件很差。包括老太太,我們一家人都盼有關方面盡早來收購,這也是保護園子的最好辦法。”
缺技術缺資金成兩大瓶頸
分散在社會上的園林,除了私人所有的之外,還有不少由企、事業單位管理、使用,保護現狀參差不齊。記者實地探訪慕園、北半園、惠蔭園等發現,缺技術、缺資金是一個共同的難題。
富仁坊72.5號電信公司大院,地處馬路交匯口,四周高樓林立,院內現存千余平方米的慕園簡直就是一座“孤島”,又像是被藏起來的“水石盆景”。
入園繞行一周,記者發現,園內石橋、石徑多處積著泥土和枯葉,西面有一大堆瓦片,棕櫚樹的枯葉久未清理。蘇州電信后勤保障中心許峰告訴記者,園內假山、石橋久未檢查、修繕,有沒有安全隱患不得而知。慕園不對外開放,也不建議進大院辦事的客戶私自入園參觀。
慕園入口東側,一棵200年的瓜子黃楊向東傾斜45度,橫臥在門邊。許峰說,其主干曾遭雷擊,早已枯死,入口西側一棵松樹也曾被臺風刮倒。“我們非常希望園林專業人士來現場指導修剪樹木、維護假山,讓慕園成為一處真正的花園!”
位于白塔西路的北半園,現由平江府酒店管理、使用。酒店綜合部主任姚德榮告訴記者,創元集團投資800萬元,于2009年下半年對北半園進行了修繕,工程歷時8個月。“園內半波舫、知足軒、藏書樓,現用作客人用餐、會議和休閑的場地”。他說,園內安裝了消火栓、煙感器和噴淋系統,保安24小時巡視,還有專人保潔。
說到困難和問題,姚德榮如數家珍:每年黃梅季,園內建筑物墻面總會脫落,并出現大塊霉斑;正門天井內一棵名貴黑松前年夏天被曬死了……“像墻體粉刷、窗柱油漆、屋頂筑漏等,每年要投入五、六萬元。”他說,企業面臨的首要問題是生存,要根據經營狀況來安排維修資金。其次,花木養護、建筑維修,也需要專業的師傅,這也是企業所缺乏的。
位于南顯子巷的惠蔭園,現由一初中管理、使用。一初中校長柯勤告訴記者,惠蔭園日常小修小補,每年需要幾萬元。學校年底打報告申請次年暑期維修項目經費,常常是“饑一頓、飽一頓”。他舉例,校門東側200多平方米建筑,原為用餐點、小賣部和勞技教室,計劃改造成專用教室,方案2013年就做好了,由于缺少資金,一直未能付諸實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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