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思想解放與景觀設計學
日期：2008-06-06 來源：《城市建筑》 作者：龐偉 我要評論（）
摘要：本文論思想解放針砭景觀設計學的種種問題，希冀得到學科發展的新語境。 關鍵字：思想；景觀；設計；學科 以改革三十年而再興思想解放之論，成為當下國內一件人心為之振奮、風氣為之鼓舞的好事。而言思想解放，則必然要有開放的語境，包容的空氣，則必然要打破存在即合理的慣性，必然也要打破沉滯不振的窠臼或思維束縛。景觀設計學得此契機，如何審視學科本身，如何回答專業發展面對的問題和挑戰，如何再塑我們自身從而更好地塑造我們的社會景觀，這是本文力圖思考與議論的事情。 一、參照系的解放視野的解放 縱觀以往的思想解放，無論是科學史上的思想解放，還是社會發展史上的思想解放，都多少與參照系的打開、放大相關。參照系的打開、放大，帶來對事物本質的新的觀點與認識，帶來對舊的認識和認識“權力”的挑戰與顛覆。曾幾何時，當世代中國人自稱的“天下”被更大的天下打開；當歐洲人伽利略宣稱地球并非太陽系的中心，而只是繞著太陽的一顆行星……人類的歷史已成為認識前進的歷史、思想解放的歷史。 對于中國的景觀設計學而言，發展的取向在不同的參照系看來是不同的。以中國當下的情形，景觀似乎只是盛世的門面，宏偉的景象和豪華的氣派是許多城市和樓盤追求的目標，我們的參照系看來是拿破侖的巴黎、是阿拉伯的迪拜，甚至是石崇的金谷園。這些問題的根源，是景觀中的“政治”和人文取向的陳舊而導致參照系的偏差。再譬如，一味以南方低緯度海洋景觀作為參照系，刻意地模仿、搬抄，選擇植物也傾向熱帶棕櫚科，這在中國的南方亞熱帶地區還可理解，然而，中國幅員廣大的大陸溫帶甚至寒帶地區也做此綺念甚至實踐，則不免荒謬。大規模的植栽不僅需要考慮植物常態的合理性，甚至要考慮極端災害情形下的傷害并要留有系數。以今年的南方雪災觀察，廣州地區一般年份生長頗好的熱帶亞熱帶樹種，今年有許多難逃劫害，這個教訓需要總結。中國幅員遼闊，自然條件差異甚大，我們發展的參照系完全可以是多種的。我們的北方可參照北歐、北美，缺水地區可向以色列、埃及學習，為什么總是香港、新加坡，或是夏威夷、巴厘島？景觀趣味的南方化趨勢需要警惕和糾正！ 中國的發展，還需要改革并且一定要面向世界開放，也就是說我們始終是以世界作為我們的參照系。這個世界從空間上講應當是完整的，是包括東南西北、五大洲三大洋的。不應被某一特定的區域、某一刻意的國家概念所偷換，我們應當從世界的多種經驗、多種面貌中去學習，從而豐富我們自身的工作，克服我們自身的單一乏味和同質化傾向；從時間上講，又是當代的，不僅是有一定生產力和科技高度，同時也前進到了一定的人文高度和“政治”高度。我們開放了三十年，說是學習外國的先進，其實很多時候卻把外國歷史上那些不甚先進，甚至已經落伍的東西搬了回來，究其實質是這些東西投合了我們自身體內的“感覺”，學習是要換腦子的，而我們想換的只是衣裳，因此，這種學習是有限的！三十年來，我們自身想學的其實已經學了，而剩下要學的，其實許多已不再是我們想學的了，從這個意義上，解放思想就是換腦子，就是一種顛覆自身的事情、經歷痛苦的事情。 與思想解放互為因果的必然是視野的解放，我們生活在變化異常迅猛的時期，我們的觀念如不及時刷新，就會與現實脫離開來。我們指望通過閱讀幾本古書，從而尋找對今天的平衡，或者從中印證亙古不變的還有那么一些東西，這都沒有問題。但什么“半部《論語》治天下”，這種認識的“夢囈”可以休矣。景觀設計在今天的中國面對嚴峻和艱巨的課題——過度擁擠的人群、失衡的人地關系、迅速的城市化、污染的江河土地、庸俗粗暴的美學……這些都是中古時代的中國人不曾面對的畫面，在這些畫面映襯之下，中國古代的那些庭園美麗而不真實，很近又似乎很遠。如同在各個領域一樣，我們注定已無法簡單地延續我們似乎熟悉但又極其陌生的傳統了。對今天的中國而言，比古典的雅致和風情更重要的是對危機的克服、對問題的解決、對社會人群的服務。我們的專業要看到自己的真語境，要在解決今天的問題同時，培植我們這個時代的真實的景觀美學。 二、喚醒理論思維摒棄陳腐與惡俗的話語套路 我也不妨引證一個引用率極高的“話語”，就是恩格斯所說的“一個民族想要站在科學的最高峰，就一刻也不能沒有理論思維①。”在這里理論思維被認為是一個民族進步的利器。而在我們當下的設計學科中，不爭的事實是理論興趣和設計水平的廣泛低下，這是長期理論學習淪喪為背誦標準答案的惡果；也是“學以致用”庸俗化風氣使然。理論思維的缺失與發育不良，使理論愚味在大學這樣的學術殿堂也彌漫開來，使得唯物主義真正成了唯物質主義了。 解放思想，先得尊重思想這件事，而思想不僅是感性地想想而已，重要的就是理論思維的發育、發展、發達。景觀設計學不應被景觀繪圖學代替，我們要關切并發展人類景觀思想，尤其是景觀生態思想的演變走向；要體察設計史上的功過曲直和來龍去脈。設計師應當是設計文明的思想者和創造者，設計師也應成為整個人類文明發展中的智者團隊。 缺乏思想的鮮活內核就會導致空話、套話的泛濫。我們的設計說明、招投標文件都可躋身中國當下最壞的語文范本，不管設計本身多么的與所標榜的事情無關，大家仍然千篇一律地注明本設計貫徹了“可持續發展原則”、“生態原則”等等，概莫例外。而望文生義的想象“天人合一”、“風水”等古代哲學或前科學概念，使我們的學術到了無所謂對錯的自說自話之境，人文素養的缺乏和恥感的喪失成了眼下的我們學界觸目驚心的“景觀”。 如何喚醒真實的理論思維，而摒棄陳腐與惡俗的話語套路，成為我們大家要努力做的事情。 三、自身的解放學科的解放 從趙武靈王胡服騎射到孫文鼓吹天下為公，從新文化運動的科學民主到鄧公的實踐檢驗真理，思想解放是對困境和危機的掙脫之道，是關于自身極限的拓展之道。恩格斯說過，“每個時代的理論思維，都是一種歷史的產物①”，歷史和思想之間，是相互推搡的關系，也是相互羈絆的關系。但無論如何，思想的解放解放的是歷史和我們自身。中國的設計學——尤其是景觀設計學，是十分年輕的學科，作為設計學，它本身應當蘊藉一種活力，去設計自身，去尋找更好的面貌和方式，并推動國家和歷史的進步。 注釋 ①參見:恩格斯.自然辯證法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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